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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锁南北,古道摩崖镂刻的一统明证

中国财经界·www.qbjrxs.com 2020-09-18 09:22:05本文提供方:网友投稿原文来源:

邓 溪 古镇时光 豆沙关在盐津县城西南二十公里外的悬崖峭壁上。 历史上的豆沙关是什么模样,浩瀚的史册里,与这里相关的记载只言片语,语焉不详。我们只能摸索着文字碎片,去试探

邓 溪

古镇时光

豆沙关在盐津县城西南二十公里外的悬崖峭壁上。

历史上的豆沙关是什么模样,浩瀚的史册里,与这里相关的记载只言片语,语焉不详。我们只能摸索着文字碎片,去试探悠远的历史时空中豆沙关的脉动。

豆沙关的悠久历史与五尺道有非常密切的关联。在与豆沙关有关的有限史料中,我们隐约可以看到,公元前250年左右,秦国的蜀郡太守李冰从僰道(今宜宾)开始,逆金沙江而上,向南开凿了一条古道。秦朝建立后,朝廷派常頞在李冰开凿的道路的基础上“略通五尺道”,大约自此始,豆沙关五尺道旁便逐渐呈现出一个供往来人等歇脚的驿站。到了汉朝,汉武帝为征南越,派遣唐蒙“开石阁以通南中”,这条路得到了极大延伸,直至建宁(今曲靖),全长二千余里。

隋时,朝廷又派遣法曹黄荣“领始、益二州石匠,凿石开石门道”。这也是豆沙关被称石门的最早记载。按《盐津县志》记载,“贞观四年(公元630年),并以此关名在盐津设石门县”,这个时候的豆沙仍存石门镇。樊绰的《蛮书》中有一段关于豆沙关地理形势的直接描写:“石门洞崖石壁上,直上万仞,下临朱提江流。又下入地数百尺,惟闻水声,人不可到。西亦是石壁,崖旁亦有阁道,横阔一步,斜亘三十余里。半壁架空,欹危虚险。其安梁石孔,即隋朝所凿也。”玄宗天宝年间,石门道被关闭,史书记载了一句“鲜于仲通下兵南溪,通南诏之石门道闭”。事实上,这个时候的南诏与大唐处于对立状态,石门关是南诏在滇东北抵御朝廷军队的重要关口。直到唐贞元十年(公元794年),御史中丞袁滋奉命持节册封南诏,石门关才再次开通。

从宋朝末年开始,石门关这一名称便逐渐消失,往后,无论是《明一统志》,还是《云南事略》,亦或是《盐津县志》,关于豆沙关的记载要么含糊闪烁,语焉不详,要么考证推测,难以确证。

而“豆沙关”这一名称的由来,盐津民间流传着两种说法。其一是蜀汉时期,诸葛亮南征孟获,班师回朝取道盐津,途经豆沙关时,守关将领给诸葛亮出了一道难题:将豌豆与河沙混杂在一起,若诸葛亮能在三天之内将河沙中的豌豆分捡出来,便让其顺利过关。没料到诸葛亮竟然会想出用篾条编织筛子,一夜之间便把豌豆分离出来。于是,为了纪念这位大智大慧的蜀汉臣相,人们便称此关为豆沙关。其二是元代一位名为窦杓的将领在此守关,便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此关,即为窦杓关,因“窦杓”与盐津方言“豆沙”谐音,豆沙关便流传了下来。这两种前后时间相差一千多年的说法都被记录在一张纸上,框在高速公路旁一座楼阁里,供人们遥想品鉴。诸葛亮分离豌豆和河沙也好,窦杓以其名字命名也罢,其实都无据可查。民间愿意保留这样的传说,自有对一份智慧和美德的敬仰和期许。

然而,豆沙关曾经叫石门关是确实无疑的。有关就有戍关的士卒,就有安札的营寨,就有民居和集镇。

在豆沙关这样一个两崖夹峙的地方,如今豆沙集镇所在地,定然是曾经兵戈频仍时期安营扎寨的理想之处,也是往来商贾歇脚汇聚的地方。如今的集镇还有昔日军营的痕迹。如:地名营盘坡、汪家营盘、朱家营盘等。

从盐津县城驱车半个小时左右,沿着右边岔出的一条公路盘旋而上,直到半山腰,就是古镇了。尚未进入古镇,已有一种厚重的历史文化氛围迎面袭来。

如今的古镇并不古。2006年的夏天,一场地震震毁了古镇古朴简拙的建筑。眼前的集镇建筑,全是在那次地震后重新规划修建起来的。然而,这并不妨碍人们探古觅幽。

从车站出来,有一个小小的广场。一座高大的牌门巍然伫立,朱阁飞檐,古色古香,门额“僰道春深”四个拓金大字异常醒目。有一条沟渠绕过广场,淙淙流水自一段石壁上跌落到下面的小水池中,珠玉乱溅,水声汩汩。水池旁边有古铜色驮帮塑像,或坐或站,手把烟筒或烟斗,神态安然。从塑像服饰上看,应当是民国时期的驮帮。

过石壁下水池后,才算是真正进入到民居集镇。排列整齐的居民住房虽然才建成十来年,却在风格上尽量保留着古镇的韵味,白墙青瓦,檐角飞翘。屋檐下,人们或喝茶,或打牌,或闲聊,或信步缓行。漫步在悠长逼仄的街道上,你能感受到的是一种区别于繁华都市的自然生态。不必匆忙,徐缓地一家一户看过去,或者什么都不必刻意,只是让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去感受悠远闲散的时光,让一些远逝的印象在似有若无的念想里隐约浮上来……

这里曾是滇蜀通道上供人歇脚的驿站。无论是自滇入川,还是自川入滇,南来北往的人们抵达这里前,都必然经过艰难的跋山涉水。当他们来到关前,看着前方夹峙千寻的断崖,旅途的劳顿必然又上一层。这时,豆沙集镇,这个悬崖峭壁上的驿站,袅袅炊烟、隐隐灯火一定给风尘仆仆而困倦的旅人带来几分家的温暖。歇歇脚吧!无论是打尖还是住店,在这个消解了悬崖和关隘艰险冷硬的地方,人们操着不同地方的口音,叙谈四面八方的趣闻轶事。千百年的濡染默化,形成了豆沙关乃至盐津兼容并蓄的文化。

关口上,峡谷河风吹动着号旗,戍守的士卒警惕着古道上往来的人;关河老码头停泊的大大小小船只被河水摇荡着;马店里,忙碌的伙计一边点起灯火,一边招呼客人;低矮的屋檐下,挑出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旅馆里,劳累的旅客听着关河的水声酣然而睡……

思绪不着边际地飘忽着,猛一抬头,已然到了老马店客栈。从名字上就已能确信老马店客栈曾是往来于此的人们聚集的地方,定然也是曾经的古镇最热闹的地方。如今的老马店客栈同样也是豆沙集镇上较为上档次的客店。客栈大门开着,举步进入,铺着鹅卵石的天井里,有各样花草盆栽。这是一个四层楼的四合客栈,古色古香,精致又不失大气。楼道两侧挂着烙画,有花草鸟虫,有人物风景,这些烙画与客栈映衬得恰到好处。循着楼道爬上去,直到四楼,凭栏远眺,寿星山上云雾缭绕,山间人家若隐若现,心中油然生出人间仙境的感叹。

老马店客栈收藏有一些古物,其中有一方“进士”匾额,颇为珍贵。由于年代久远,匾额上除了两个苍劲沉浑的楷体“进士”犹可辨识外,其他文字都漫漶模糊。对豆沙关乃至盐津这种边陲小镇来说,出一个进士是极其不容易的,而能得到皇帝题字封赏,无疑更加是无比光耀门楣的事了。

特殊的地理因素和千百年历史的沉淀,再加上如今政府大力开掘豆沙关旅游文化,在豆沙关,几乎每一户人家都是一个店铺,僰道人家、记忆豆沙、盐津土火锅、有间面馆、怡心缘、豆沙豆花、梦圆茶坊、酒林之洲、轩梦缘、华轩书房……豆沙关人祖祖辈辈都习惯了商客旅人的往来,所以,对前来观光旅游或者旅途暂歇的人们来说,豆沙集镇家的感觉就显得自然而然。来了,不必刻意,不必拘束,由着心情和脚步行去,这些店名或朴素或典雅的人家,门开着,人笑着,走进去,喝杯茶,谈谈话,或者只看看,每一家人都温和而热情。

古道沧桑

豆沙关的存在与一条路有直接的关系,这条路就是五尺道。

五尺道是一条从僰道(宜宾)至建宁(曲靖)的古官道,全长一千多公里。这条纵贯乌蒙高原,连接滇蜀的道路,在两千多年的风雨历程中,诉说着千百年来朝代的更迭兴亡。帝王们的铁骑裹挟着中原的尘烟、西南的烽火从这里驰骋而过,朝廷的使臣在这条路上一批批来去,南来北往的商贾在这条路上络绎不绝。在奔流不息的时光中,五尺道像一位安静的史官,在中国西南大地上,弯弯曲曲地书写着厚重的历史。只是,时间湮没了滚滚历史,沉寂了繁华烟云,也让这条古官道变得百孔千疮。

曾经一千多公里的官道,如今多已荒废。而盐津县豆沙镇的石门关前,尚保留着短短三百五十多米的一段。尽管只是三百多米,却是这条古官道迄今保留较长也最完好的一段。它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安静地坐在时间的深处,断断续续地讲述着那些久远的故事……

豆沙关五尺道在豆沙古镇西端的悬崖峭壁上。走出豆沙古镇,走出红男绿女的时髦和古镇悠然安闲的时光。猛一抬头,林荫深处,一座古堡赫然在望,门头“石门关”三个字苍劲浑厚。门洞那边,清亮的天光里潜隐着深邃的历史。

穿过门洞,一脚踏上五尺道,倏然跌入回流的时光。堆叠千年的光阴如晕染的水墨漫散开来,逼仄的峡谷刹那间显得空旷辽远。静沉于这深窄峡谷里五尺道上的两千多年的时光,突兀地呈现眼前。

面对眼前的五尺道,一连串的疑问和惊叹也就随之而来,是谁第一个将人类的脚印留在这坚硬冰凉的岩石上?远古先民何以要在这天险之处走出一条路来?千百年来,这条路都有哪些人走过,发生了哪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历史的尘烟过于厚重,掩去了太多的真实。在民间口口相传的传说和皇皇史册关于五尺道的只言片语中,一条道路的开辟和运转显得模糊而神秘。

是谁第一个将人类的脚印在这里留下?有一种说法,那个魂化杜鹃的古蜀王杜宇带着部族从千顷池(今昭通)北上入蜀,就是取道盐津,而今天的豆沙关,是必经之道。这个观点的依据是民间传说,自然真假无凭。那时的盐津大地上定然是古木参天,荒草遍野,人烟稀少,土地荒芜。古朱提江带着湿重的瘴气穿过峡谷丛林,毒虫猛兽在两岸出没。幽暗黑森的密林中,野兽的叫声隐隐传来。散落的古僰先民在丛林中繁衍生息,时时警惕着猛兽的袭击。路,是没有的,哪怕是一条荆棘丛生的毛路。一路披荆斩棘,攀藤跃沟,历尽千辛万苦,当杜宇和他的部族过了今天大关的吉利镇,抵达豆沙关,陡然呈现在眼前的,是斧劈刀削般耸入云霄的断崖,滚滚朱提江水拍击着冰冷的崖壁。先前的一切艰难险阻,瞬间都轻了下来,轻得不值一提——这里断无前行之路!然而,退是不可能了,唯有前行。朱提江流向的远方,有未知的希望,有巨大的诱惑。于是,大自然造化出的千寻断崖,第一次留下了人类的足迹,每一个脚印,都那么的艰难谨慎,颤颤巍巍。

古镇古渡的存在,人类的繁衍生息,从某种程度上说,都得益于这条路的存在。而传说中的远古,遥远得等不及史家着半点笔墨,我们也无法确证这些传说的真实性。

自蜀王杜宇率领部族经过这里后,时间再次缓慢下来,这里又一次归于原始的蛮荒。直到公元前250年左右李冰的到来,再次打破这里的沉寂。后人知道并记住李冰,是因为都江堰。都江堰的修建,让旱涝无常的成都平原成了富庶无忧的天府之国,也为后来秦国吞并六国统一天下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物力支持,解除了秦国的后顾之忧。或许,李冰不会想到,他父子二人主持修建的都江堰,不但为秦王朝的建立打下坚实的基础,更重要的是,两千多年来,都江堰依然荫庇濡养着世世代代炎黄子孙。两千多年来,都江堰的“二王庙”中,香火不断,香烟缭绕。人民永远记住并一直纪念的,一定是那些真正为人民谋福祉的人。

李冰父子开凿的僰道是否与五尺古道同为一道,或者是五尺古道的某一部分,我们不得而知。盐津人始终坚信,是李冰父子最先“积薪烧岩”开凿了这条通道,而涉及到五尺道的相关文章也都认定五尺道开通,李冰父子居功至伟。

从情感上来讲,我们愿意相信这几乎众口一词的流传。在自然条件如此险恶的地方,李冰为何要开凿这样一条路?或许,这或多或少在昭示秦王一统天下的野心。蜀地沃野千里,蜀中既已安定,秦王将目光投向更荒遐的西南边陲。于是,李冰父子开始了自今宜宾至昭通的道路开凿。如果说都江堰的修建展现的是空间的广度,僰道的开凿体现出来的却是空间的长度。都江堰修建纵然工程浩大,毕竟人力物力集中,便于操作;而僰道的开凿却是完全不同的工程,看起来似乎并无都江堰那么恢弘大气,然而由于人力物力都较分散、战线长、时间久,工作的开展难度并不会亚于都江堰。只是,道路的存在形式和堰坝的存在形式的不同,使得其给人们带来便利的直观感受也不同,所以,人们更多记住的,是能灌溉千亩良田的都江堰,而对于脚下沉默的通道,几乎很少有人会意识到它的存在。

《史记·西南夷列传》中有“秦时,常頞略通五尺道,诸此国颇置吏焉。十余岁,秦灭”的记载,这一记载的关键信息是秦王朝在西南设置治所,安置官吏,也就是说,“诸此国”正式归于秦朝的统治之下。

与约三十年前的李冰首开道路相比,有了路基,常頞的“略通”显得简单多了,他只是率领士卒在李冰所开道路的基础上,拓宽道路到五尺。自此,五尺道成为内地入滇的大通道,也成为后来茶马古道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样是西南丝绸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它连接的,不仅仅只是内地到云南到南亚、东南亚的空间上的距离,更是从古至今文化交融传承的时间距离。

想要万岁的秦始皇,在其50岁的年头上死了,秦王朝的战车没有来;想万世的秦王朝,在其王朝建立十多年后的秦二世任上灭亡了。在时间面前,人类对不朽的渴望显得那么脆弱。秦王朝没了,而五尺道还在,秦始皇不会想到,他铺开的路,会成为大汉中兴、延展版图的通道。

公元前135年,即西汉孝武建元六年,五尺道上又走来一个重要的人——唐蒙。这回,唐蒙的使命既是修路开道,更是率领部队借道五尺道,绕至南越后方,形成对南越的合围夹击之势。

唐蒙修整拓展的这条路,史书上称其为“南夷道”。这一次道路的延伸,带来的是汉王朝版图的拓展和文明的进一步传播。在这条官道上,中原文明与西南文明碰撞交融,并不断发展和丰富,积淀为独特的朱提文明。

豆沙关五尺道军事意义上的重要性是随着王朝版图的拓展不断被凸显出来的。到了隋唐,豆沙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理优势开始体现出来。隋朝开皇年间,西南爨翫叛服靡常,朝廷数度平乱,先后派遣韦冲、王长述、史万岁等人讨爨。尤其是唐玄宗时期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因为与南诏的对立,石门道被关闭,而这里更是成为南诏据守以抗大唐王朝的天险雄关。

历史在前行,行走在这条古道上,我们更愿意相信,将这坚硬冷峻的岩石磨洗得光溜可鉴的,不是帝王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在这条古道上留下243个马蹄印的,不是帝王征伐的战车。是时间,以及在时间的光影中绰绰约约南来北往的茶马驮帮。

头顶是耸入云天的绝壁,崖底是滔滔流过的关河,而脚下,因为有了五尺道,每一脚下去,都厚重而沉稳。驼铃声悠远绵长,和着滔滔关河水,从历史深处而来,有空间的宽度,时间的长度。僰道、五尺道也好,南夷道、石门道也罢,名字变迁的背后,是帝王的江山,文臣武将的功名。当历史一页页翻过,无论帝王,还是文臣武将,所有追求不朽的人,都被湮没在岁月的洪流中,只有这样一个关隘,这样一条道路,千百年来,任谷底的江水滚滚而逝,任穿行的人流南来北往,它依旧如是,谦卑又高傲、轻渺又沉实。

走在五尺道上,山风呼啸而过,关河水滚滚而过,悬在崖顶的天空白云悠然飘过,仿佛听见戍关的号角呜呜吹响,征伐的战鼓咚咚震荡。时间带走了一切,也留下了一切。

多年前,曾有过一次重走五尺道的经历。从盐津县城出发,入张家沟,爬上老黎山山脉,过会同溪,抵豆沙古镇。站在老黎山山顶,看着惊涛巨浪般耸涌奔腾、绵亘千里的苍茫群山,脑海中浮现出《三国》中陈宫临刑前的一段场景:身旁是刚刚铲除吕布踌躇满志的曹操,身后是手提刑刀的刽子手,拒绝了曹操的挽留,看着眼前的苍茫大地,陈宫慨然长啸“大好河山”,而后慷慨赴死。行刑后,曹操看着苍茫大地长啸“河山大好”。一个悲壮,一个雄壮,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四个字,不同的两个人说出来,却反映出迥然各异的心境。于陈宫而言,沧海横流,山河破碎,王朝飘摇,自己空有一腔抱负万丈雄心,终究无力回天;于曹操而言,大权在握,异己荡除,大好河山,正好逐鹿。只是,对曹操和陈宫而言,有一点一定是相同的:江山多娇,山河堪恋!

本文来源:责任编辑:zt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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